老狐狸的鬧中取靜與忙裡偷閒

每年三、四月，正當春天向大地信步走來的時候，建國花市靠近仁愛路這一側的草花攤就會開始賣起菜苗。這些菜苗主要是將在夏天盛產的瓜類，像是絲瓜、瓠瓜、南瓜、小黃瓜等。除此之外，茄科的茄子和青椒、彩色甜椒也都會在同一個時候推出。

除了每年都會種的絲瓜之外，今年我也買了幾棵小黃瓜苗來種。栽在連結缽裡的幼苗六棵賣五十元，對我這種業餘種好玩的人來說，算是一種既方便又便宜的選擇，省了不少播種育苗的麻煩事。

在屋頂種菜的時候，偶而會發現一些綠絨絨的菜蟲。通常等牠們長大到被看見的時候，其實已經在菜園裡肆虐好一陣子了。還好我的菜園很小，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到了抓不勝抓的程度，只要每天巡一巡，還不至於損失摻重。頂多就是葉子上被啃幾個小洞，反正是自己吃的，難看一點無傷大雅。我有時也會戲說，如果不小心吃到了菜蟲，就當作是肉絲吧。

不過後來我發現有時候災情似乎高過預期。有時候前一天還好好的，隔一天整棵菜就活生生被腰斬了；還有時候才長了一個多禮拜的菜苗，居然被全部啃光。這時候只有一切重來，說不心疼是騙人的。看到這樣一片慘況，心裡只能老犯嘀咕，這菜蟲也未免太厲害了。

雖然天氣還在乍暖還寒間忽左忽右地徘徊，春天總算是到了。對於生活在亞熱帶的都市人來說，每天都得煩惱出門時衣著的厚薄，也許只是個困擾多於可愛的季節。不過許多樹木都已經悄悄做好準備，開始迎接拂煦的春風。

環繞著公園而植的楓香樹，每一棵都擁有自己的獨特的個性與姿態。到了春陽降臨的時日，這樣的差異變得更加明顯起來。有些樹幹向上直沖，直到離地十數尺後才散開茂盛的枝葉；另有一些，則是任由新生的枝條與嫩葉隨機地在樹幹各處任意生長，看去就像整棵樹從上到下覆滿一件新裁的衣裳一般。

冬天的花園裡總是顯得熱鬧非凡。亮麗的草花們無拘無束地自由綻放，呈現出令人目眩的斑斕色彩。不管再怎麼忙，每年我都會在冬春兩季替花園裡換些新裝，好好把握這一段美豔奔放的時節。

今年冬天，花園裡多了許多棵三色堇，這又是拜大安森林的公園的花卉展所賜。每年的花卉展約莫是在十二月至隔年的一月之間，結束之後就會開放讓民眾取走一些功成身退的花草。我重新看了一下去年寫的文章，又迴想起那時候全家出動到公園裡搬花的盛況，不禁咀嚼起那一段有趣的回憶。今年由於我工作的忙碌和我家老二的誕生，已經不可能再那樣瘋狂掃蕩了，只有請老爸去重點式地看看還有什麼好東西可揀。

由於台北國際花卉博覽會在今年年底就要登場，所以去年底到今年初的大安森林公園花卉展也成為一個配合花博會熱身活動。和往年的花卉展相比，這一次的時間比較短，只有一個月(2009/12/19 – 2010/1/17)，但許多展覽區都運用大量的草花來營造壯觀的美感。老爸後來看上了這些三色堇，所以就把它們帶回了樓頂的花園裡。

四季豆是我最喜歡的蔬菜之一，除了有名的乾煸四季豆之外，還有許多不同的料理方式。只要餐桌上有一盤我奶奶做的醬油炒四季豆或四季豆炒肉絲，那種帶點甜的豆香味總是讓人忍不住多吃幾口飯。

回想起來也有點奇怪，雖然自己特別喜歡吃四季豆，卻從來沒種過它。今年趁著瓠瓜和絲瓜收成完畢之際，我打算好好種一回四季豆試試看。運氣好的話，就有機會嘗嘗自己種出來的收穫了。

一般我們吃的四季豆都還是還沒完全成熟的嫩豆。包在豆莢裡一同入口時，小小的豆子甚至讓人忽略它們的存在。而完全成熟的豆子就像黃豆一樣，具有堅硬的種皮；大小則只比黃豆略小，大於紅豆和綠豆，形狀略長微彎，有點像是縮小版的腎臟。

四季豆有兩種，一種是蔓性的，另一種則是矮性的。我買的是蔓性的種子，種皮是白色的。在播種之前，先把種子放在水中浸泡一晚，原本光滑的種皮泡軟之後，就像手的皮膚泡水泡久了一樣，出現了因為腫脹而導致的皺褶。有的更已經裂開，露出裡頭蓄勢待發的胚芽來。

我住的地方位於公寓的頂樓，有個朝南的院子。充足的陽光讓花草得以茂盛地生長，但夏季的高溫也讓住在屋子裡頭的人吃足苦頭。

偶而可以在街上見到有些房子的外牆被爬藤類的植物攀滿，被覆著一層綠葉織成的外衣。那一片濃密的綠意，為陰沈死板的水泥建材注入了一股生動的活力，也帶來了可貴的清涼與靜謐。彷彿城市裡的喧囂與悶熱都被它隔離在外，造就了一個自然而舒適的空間。

我不由得這樣想：如果在我的院子裡也能栽上幾棵這樣的爬藤，這它們自然地覆滿外牆，這樣一定多少有些隔熱的效果；不但可以節省一些電費，還可以擁有一片宜人的景致。何樂而不為呢？

「瓢」這個字，一半是瓜，另一半是票。從瓜，表示它的原料和瓜有密不可分的觀係；從票，則暗示做好的瓢質地輕巧，可以「漂」在水上。

瓢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舀水工具。的確，在石化原料的應用還不普遍的年代，瓢幾乎都是用瓜做的，對老一輩的人來說，也許瓜做成的瓢還曾經是生活中常見的日用品。但在我們這一代就已經很少人看過、用過瓜做成的水瓢了，只能從瓢字半邊的那個瓜遙想那段凡事取之於自然，時感匱乏但容易滿足的歲月。

當然，不是什麼瓜都能做成瓢。稍微問了一下長輩，知道了瓠瓜便是製瓢的原料。瓠瓜的種類也不少，廣義的瓠瓜也包括葫蘆，但它們都有一個共通的特性，就是瓜老之後，果皮就會變得硬而且不透水，極適合用來做為容器。而且瓠瓜的形狀大多是一頭細一頭粗，對剖之後，粗的那一頭盛水，細的那一頭恰好是握把，實在就是老天設計好給人用的瓢。

今年在家裡的小菜園種了一棵瓠瓜，結了許多果，也貢獻了不少頓的晚餐。然而我特地留下了一個瓜不採，想自己試著做一對瓠瓜瓢看看。

平常也不覺得自己的院子裡種了很多東西，但如果仔細算算，擠在這塊小空間的花花草草還真不算少。上回大概看了一下木本的觀花植物之後，這次把焦點移到草本的花卉上。

其實台灣的夏天太長太熱，能捱得住的草花實在沒那麼多。所以夏季草花遠比不上冬季草花來得品種繁多與花色豔麗。不過還是有一些「越熱越開花」的朋友把炎熱的夏季妝點得繽紛燦爛。

下面這棵矮牽牛是今年初從大安森林公園搬回來的。別誤會，我可沒有竊佔公物。每年十二月到隔年一月左右的這段時間，大安森林公園都會舉辦一場花卉展，在花卉展中爭奇鬥豔的花兒在展覽結束後怎麼處理？有些花開得正好，丟掉有點可惜，但如果花時間去一一整理又不太划算。所以在花展結束的那一天，主辦單位都會開放民眾去自由索取。這棵矮牽牛就這樣進了我的院子裡。

大部份的矮牽牛都比較適合在冬天開放，不大喜歡太熱的天氣。但有些耐熱的品種就不一樣了，在夏天也一樣開得很好。這棵就是屬於耐熱的品種。記得剛搬回來的時候，它還是小小一盆，花開得也不怎麼多。後來我稍微修剪了一下，又添了一些肥料，它就越長越大，從一小棵長成這樣一大叢，開花也不曾停歇，而且越開越多。到現在過了半年，它長得還是如此茂盛。

我真的很喜歡矮牽牛這種讓人驚喜的視覺效果。不管是群結成團的或是如瀑布般垂瀉而下，總是能輕易地吸引人們目光的焦點。

炎熱的天氣，常讓人連到院子裡逛逛的興致都懶了下來。但這畢竟是個充滿活力的季節，即使我們很少佇足仔細觀察，然而從背景裡五彩繽紛的斑斕色塊、從空氣中飄來的陣陣芳香、從耳邊不曾停歇的蟲鳴，都讓人無法忽視生命力量的奔放。

夏天就這樣經悄悄地過了大半。我想也應該為院子裡花兒們留下些記錄，免得辜負了它們今年在驕陽下的精采演出。

先從木本的朋友們開始吧。

木本的觀花植物大都比豔麗但生命脆弱的草花們好照顧得多。即使平常都不怎麼理會它們，每年時候一到，大多還是會開出漂亮的花朵。

就能這棵複瓣的朱槿來說，在院子裡的花台裡至少已經種了十幾年了。其實也談不上怎麼照顧，不過就是澆澆水和有一頓沒一頓的有機肥料而已。除此之外，只有在長得太亂的時候，讓人忍不住拿它開刀大剪一番。

在這種粗放的管理下，這一棵堪稱任勞任怨的朱槿還是一年到頭開花。只不過，夏天還是它開得最茂盛的季節，花朵來得又多又大。

因為它是複瓣的品種，和一般的單瓣花比起來顯得特別貴氣，連它的花蕊都搭配得很有特色。這應該也算得上是院子裡最大號的花了。

即使對植物植物沒什麼研究的人，應該都不難猜得出來，蕃茄、辣椒與茄子這三種蔬菜是血緣上的近親。蕃茄和茄子的都以「茄」為名，這一點就透露出他們之間的關係；而蕃茄和辣椒擁有類似的果實和種子型態，也不難從中看出一點端倪。今年我的菜園裡剛好也種了這三種同為茄科的蔬菜，夏天剛好也是它們果實成熟、進入盛產的旺季。

菜園裡的蕃茄應該有兩種，一種是像櫻桃一樣大的小蕃茄，另一種是則比較大。至於是不是只有這兩種，連我自己也不能肯定。因為我陸續種過幾種不同的蕃茄，每次都以為採收完畢了，但可能總有些漏網之魚，也許是自己落果的，也許是小鳥或蟲兒吃剩的，它們的種子就靜靜地掉在土裡。偏偏蕃茄種子自播的發芽率又特別高，所以先前種過的品種就常常自己長了出來，和現在種的混雜在一起。不同種的蕃茄，在結果之前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不管是帶著細毛的枝葉還是黃色的小花，實在很難分辨得出誰是誰來。所以我後來也懶得去分了，反正太多的就拔掉，長得好的就繼續種，直到長出果實才是最後答案揭曉的時候。

每年五月左右，就進入了茉莉花的花季。這一段時間雖然長達好幾個月，但中間並不是連續開放，而是分成三四次左右。但每一輪開花的時間並不長，大概只有一兩個禮拜。這時我們可以看到整棵茉莉集中全力，把蓄積了一段時間的能量一次迸發出來。這一輪結束，就要再經過個把月的時間，才可以等到下一輪的花開。這幾次開花之中，又以第二次最盛。最近院子裡的茉莉剛好就遇上今年的第二輪花期，每天都可以看到白色的花朵綴滿枝頭，妝點著茂盛的卵型綠葉。

說真的，茉莉的花實在長得一點兒也不突出，既不夠大，也沒什麼特別的造型。如果從遠一點的距離看，也許只能看到一片綠油油中間夾雜著一些看不清是什麼的小白點。再走進一點，即使是盛開的花朵，看起來也頂多是像一團揉皺的小紙片。如果不是那難掩的芬芳提醒了我們，可能還不太容易注意到它們正在如火如荼地開放著。

除了絲瓜之外，這兩年的夏天我也各種了一棵瓠瓜。瓠瓜的產量雖然比不上絲瓜，但是當長出沈甸甸的大瓜掛在藤上時，則又是一種不同的成就感。

瓠瓜的生長條件基本上和絲瓜差不多。它們都喜歡高溫的環境、都不喜歡缺水(我覺得可能是瓠瓜的葉子比較厚又長滿細毛的關係，所以好像比絲瓜耐旱)、都需要有個架子攀爬。所以我通常都和絲瓜一起種下，同時照顧也比較省事。和種絲瓜一樣，我今年也用了側面開洞的保麗龍箱來種，希望這樣保水的能力比較好一點。除此之外，今年的土壤也混了約三分之一的廚餘堆肥。

在全家人的期待之下，今年院子裡的第一朵野薑花開了。用不著我們大張旗鼓地爭相走告，它清雅而悠長的香氣早就向每一個人宣示了花朵的開放。在白天的驕陽下，野薑花潔白純淨的身影為週遭的炎熱帶來一味清涼；而在靜謐的夏夜裡，更只剩下它散發出的花香妝點著陣陣微風。在我們的小院子裡，只要開了一兩朵花，就足以讓踏入其中的人感受到飄散到每個角落的花香，更何況是盛夏時不可勝數的花朵齊綻時所營造的夢幻氛圍呢？

一般來說，香花多半沒有吸引人的美麗外表。但野薑花卻是個例外，一朵花就是一隻棲息在綠葉間的蝴蝶，毫不吝嗇地向旁人展示著它柔軟飄逸的雪白蝶翼。如果遇上偶然拂來的一陣輕風，這些粉蝶還會翩翩起舞，展翅欲飛。

說到夏季的蔬菜，就不能不提到各種瓜類。這些在分類上屬於葫蘆科的種物，大多在生長過程中喜好高溫的環境，因此夏天就成了它們最活躍的季節。最近幾年，我幾乎每年都有種瓜，其中種的最多的還非絲瓜莫屬。絲瓜既好吃又好用，兼有養顏美容的功效，實在可以稱得上是一項上天的恩賜。以種植的角度來看，絲瓜的產量豐富、病蟲害又少，即使還沒把瓜吃下肚，看到結實纍纍的瓜藤，就已經覺得很有成就感了。

不過，生長力強的植物並不表示在我們這種狹小的公寓裡也可以保證長得好，這也是家庭菜園最大的挑戰。為了遷就家裡的環境，我試過好幾種不同種絲瓜的方式。記得最早的一次已經是在二十年前了，那時候我還小，爸爸就把瓜苗種在後院裡。我們的後院本來就用木頭搭了一個花架，原本的期待是就讓瓜藤能直接往上面攀，然後一個個的瓜就會掛滿充作瓜棚的花架啦！我也忘了後來它的生長過程是怎樣的，只記得最後只長了一個瓜出來。而這唯一的一個瓜掛著掛著就老了，到後來成了菜瓜布，也沒能成為我們的盤中飧。我事後想想，我們後院是朝北的，對絲瓜這種需要大量日照的植物來說可能太過陰暗，所以種出來的瓜才會發育不良。

後來為了克服日照的問題，我特地把種植的地點移到我們家最高的平面，也就是樓梯間的頂層。我的如意算盤是：就讓瓜藤順著我們加蓋的屋頂蔓延吧。這片有一點傾斜的屋頂正對著南方的天空，從日出到日落應該都曬得到太陽，應該可以徹底解決日照不足的問題。為了怕瓜 藤不好爬，我還特地買了大目的網子鋪在屋頂，好讓那捲曲的蔓鬚纏繞。但由於我們的屋頂是鐵皮做的，夏天被太陽一曬之後，恐怕燙得可以煎蛋。瓜藤勉強爬上了屋頂，也給面子地開了花，但那些小瓜大概還來不及長大就被烤熟了。最後結了幾個不大像樣的瓜，還是以失敗告終。

時序接近端午，氣溫也一天天地升高起來。大部份的葉菜類蔬菜可不喜歡這樣的天氣，要不就奄奄一息，要不就還沒長幾片葉子就抽苔開花。不過空心菜可是例外之一，天越熱長得就越好；不但生長快速，品質也佳。所以每年一到夏天，空心菜就自然成為小菜園中不可少的作物。

我自己很喜歡吃空心菜，不管是清炒還是汆燙，吃起來都覺得津津有味。它對栽種環境要求很低，也絕少出現什麼病蟲害。如果在自家裡種植，幾乎沒什麼難度可言(如果你連種空心菜都失敗了，應該就可以證明你真的沒有種菜的天份)。除了一般的旱作之外，空心菜也可以水耕。事實上，它在成長過程中需要相當多的水。水不夠，莖葉的質感就變得粗硬，風味就差了。我嘗試過各種不同的種法，其實各有特色，說不出哪一種是最理想的。後來我還是以選擇以旱作為主，原因無他，只是因為目前這在我的小菜園裡管理比較方便。

菜園裡的蒔蘿又結籽了。之所以說「又」結籽了，並不是說一棵蒔蘿會不斷地開花結籽。事實上，它是一種一年生的植物，開完花、結完籽，也就是生命告終的時候。但它的繁殖力真的很旺盛，倒有點像是雜草一樣，一棵母株可以長出一大堆種子，成熟以後便自己到處亂灑。所以每當有一棵蒔蘿結籽了之後，過了不久，菜園裡的各個角落就會冒出小小的幼苗。由於實在長得太多，絕大部份都被我拔得乾乾淨淨。而被留下來的，幾乎都可以順利長大。過了兩個月，當繁星似的黃色小花凋謝後，新一代的種子就會取代花朵的位置，佔滿每一枝花莖的末稍。

由於通常需要較大的的空間，瓜果類的作物自然不是我那小小菜園裡的主力產品。不過蕃茄倒是例外，幾乎一年到頭都有幾棵在茂盛地生長著。我雖然喜歡種種菜，但平常實在沒有閒工夫花很多時間照顧它們。蕃茄之所以常常在菜園裡出現，就穿了就是因為好種。除了嘗試一些新品種之外，印象中自從第一次種蕃茄以後，我就沒有刻意去播種了。每次都是因為有一些果實成熟了沒有採收，落在土裡就自己長出了下一代。當然我相信專業的種法絕對不是像我這樣搞的。如果有空的時候，我會幫它們多施點肥，勤換些土，搭一座穩固一點的支架。不過大部份的時候，我的蕃茄們可享受不到這麼好的待遇。還好不管我如何疏於管理，它們還是會很給面子地結出果實。

台灣有句俗語說：「人若衰，種匏仔生菜瓜。」意思就是說，人在倒楣的時候，連老天都是跟他作對，明明種的是瓠瓜(匏仔)，確偏偏長出絲瓜(菜瓜)來。其實瓠瓜和絲瓜各有所長，長出絲瓜也不見得是壞事，總比長不出東西好。可能是種瓜者本來就心存怨艾，所以即使只是換了一種瓜收成也覺得無法接受。

我到國外出差的時候，最常順道買的有東西有三種。第一種是廚房裡的用品，第二種是各式各樣做菜用的香科，第三種則是花草蔬菜的種子。當然這和我的個人興趣有關，而且這些東西通常很實用而且具有地方特色。許多人在國外買了衣服或電子產品，回來以後發現都是大陸貨或台灣貨，只是價格反而更高。我買的東西就不大會碰到這樣的狀況。另外，除了有些廚房用品因為設計和品質的關係而比較貴之外，後兩者的價格幾乎都非常便宜，也不用去什麼特別的購物中心，在一般的超級市場就可以買到了。還有一點，這些東西在買的時候是一種快樂，回來用了之後，又會有另一種驚喜。

去年10月初利用到德國埃森出差的機會，逛了一下當地的商店。我非常喜歡歐洲的一點，就是在許多超級市場或雜貨店都有賣花卉或是蔬菜的種子，這些種子的種類繁多不說，而且比起其他的商品，實在算是相當便宜。歐洲人也很喜歡在院子裡種這些東西，有得看也有得吃。不像台灣很多家庭的院子，都被高高的圍牆包得密不透風，要不然搭上屋頂變成室內空間的延伸，要不然變成停車位。就算要種些花草，也會因為陽光不足而不容易長好。這次我在埃森的商店裡買了一包球根，在店裡賣的時候就和一堆鬱金香的球根放在一起。從包裝上的照片看來，印象中不曾在台灣見過這樣的植物，而成串的藍紫色小花讓人有一種別緻的感覺，所以就想買回去種種看。

一年一度的大安森林公園花卉展在春節假期結束後也隨之告一段落。花展的期間也是一年之中大安森林公園最動人的時候，相信很多人也曾經造訪過，並且醉心於這一片片美麗的花海。而花展結束之後，公園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那麼那些花兒都到哪裡去了呢？

事實上，每年花展結束後，主辦單位都會開放讓民眾自行取走這些花卉。雖然經過了兩個月風雨無阻的展出，但還有許多花草仍然保持著嬌豔的姿態，如果能拿回家種起來還是很理想的。只不過這種好康的事知道的人有限，而通常開放大家「認養」的時間又是在一般的上班時間，所以大多數人只能在花展期間享受賞花的愉悅，卻無緣參與這種展覽結束後「搬花」的快感。我們家佔了地利之便，所以往往都會選個幾盆花回來。今年除了密切注意開放時間之外，更出動大批人力前往支援，所以堪稱是成果豐碩。多人次的腳踏車和大型購物袋再搭配推車與紙箱，使得運載能力大為驚人(機動車輛進不了公園，比起其他人徒手搬運的方式已經強過太多了)，連小罡也都來幫忙推推車。結果不但拿到的量是歷年最多，品質上也是相當不錯的。算算看這些花草如果是用買的話，可也要花上好幾千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