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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雍

小雍滿一歲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就在三月的和煦陽春中迎接他來臨這個多彩多姿的世界。成長精靈的作用表面上無聲無息,實際裡卻活躍異常,在太陽重回它的臨照的角度、晝夜恢復了它們拉鋸的勢力之後,我們也已經陪著他經歷了第一輪寒暑的變遷。

自從小雍開始會爬了以後,在空間裡的存在就馬上從一個點擴展到整個2D平面,帶著飄乎不定的軌跡。隨著小肌肉的發育,爬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我們看顧起來需要的體力也越來越大。才剛在地上爬了沒多久,就馬上學會了扶案而立,又進入了2.5D的時代。茶几、小檯子上的東西如果忘了收好,便立刻暴露在那一雙小肉掌的攻擊半徑之內。好不容易隨著哥哥長大而漸漸恢復秩序的家裡,又進入了一種新的混亂狀態。

這個時期也是好奇心旺盛萌發的階段。不管是大的小的、軟的硬的、方的圓的、溼的乾的,一到手裡就是值得好好研究的奇珍異寶。只是隨著小乳牙一顆顆地冒出,小雍用嘴探索世界的興趣顯然遠大於使用其他感官。也因為如此,我們也常常從他嘴裡搶救出一個溼漉漉的小玩具或是一坨黏乎乎的衛生紙。最嚇人的一次,他竟然從沙發底下拖出一個延長線插座來,我們發現時已經被啃得稀爛了。當時線的另一端可是插著電的——再晚一點發現的話,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做父母的還真得練就出一身眼明手快的功夫不可。

老婆其實比我辛苦得多,這個年齡的小嬰兒總是離不開媽媽的,尤其是睡覺的時候。偏偏小雍又特別淺眠,不要說有什麼風吹草動了,即使是在寧靜如止水的三更半夜,都可以醒來個好幾回。如果睜眼看不見媽媽,結果只有一個:那種近於天崩地裂地狂號與嘶吼,我可是一點輒也沒有,不管怎麼哄都是徒然無功。非得要媽媽的溫暖懷抱和新鮮乳汁才能把他再一次送進甜蜜的夢鄉。

雖然是從同一個娘胎出來,但小雍和哥哥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從外觀上來說,小雍的皮膚要比哥哥的「黑肉底」白晰許多;而且他的手指比較修長,和哥哥小時候肥肥短短的「甜不辣手指」也不太一樣。雖然兄弟倆都遺傳到媽媽的單眼皮,不過小罡的眼睛很大,小雍的眼睛就小了一號,一笑起來就瞇成了線,看起來同樣地可愛。另外小雍的齒縫要比哥哥的寬,老婆說這樣清潔起來比較容易——希望如此,別像他哥哥一樣,才一歲多的時候就有一堆蛀牙了。

小雍的膽子要比哥哥大,對於盪得高高的鞦韆可是愛得要命,爬過架空的棧橋也毫無困難。小罡先前怎麼樣都不敢坐鞦韆,看到棧橋更是會嚇到腿軟,後來還是看到弟弟玩得很開心才開始嘗試的。小雍這種勇於嘗試的精神也同樣反映在吃東西的能力上,還不到一歲就幾乎什麼都能吃,想當年哥哥這時候還在跟稀泥一般的嬰兒食品奮戰呢!

小雍盪鞦韆

就在將滿週歲的時刻,小雍也正式地進入了呀呀學語的階段。雖然就如同其他小孩學習的開始一般,但聽到第一聲「爸爸」時,做老爸的我還是難掩那一種麻麻癢癢的喜悅。從此以後,他將與世界展開另一種更細膩的互動方式,充份利用人類得天獨厚的高深智慧與精巧口舌。不到幾個禮拜的時間,現在不只是讓人聽得心頭一酥的「爸爸」、「媽媽」,就連「爺爺」、「哥哥」和「阿姨」都已經吐得出口,而且和人道別時都知道揮手說「拜拜」了。

小雍的周歲生日,不但充滿了我們一家四代的祝福,就連他的外婆、姨婆、姨公和小阿姨都特地從台南上來幫他一起慶祝。希望在大家的關愛與呵護中,他的小小心房可以在人生的第一個年頭感受到不虛此行的快樂與溫暖,在未來的日子裡,好好發掘更多這個美好世界裡的光采紛呈,品味更多曼妙動人的閃亮時刻。

小雍一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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