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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罡在鏡子裡看自己的傷口

(本篇有一些帶有血腥的畫面,對此反感者請自行斟酌。)

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兩個小傢伙就是不太平靜。先是新年期間小罡發了幾天燒,這兩天換是小雍開始發燒。有了上回的經驗,我們暫時不帶小雍去醫院,而是先餵些退燒藥觀察一會兒。吃了藥後不久,小雍的燒退了,其他生理狀況也大致正常。雖然還是會間歇地燒起來(大約39度),但至少可以用藥物控制,讓人稍微放了一點心。即使是這樣,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之前,我們也不敢鬆懈下來。

昨天下午接到老婆的電話,雖然她的口氣是一種刻意保持的平靜,但還是可以聽得到一種焦急的情緒:「小罡受傷了,傷口看來還滿深的……」我依稀還可以聽到從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背景聲音,夾雜著小罡的啜泣。

我不自覺地感到心頭震顫起來,匆匆交待好工作後立刻趕了回家。平常覺得很短的路程突然間變得很長,再加上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而錯亂。到家的時候,小罡已經睡著了,老婆這才慢慢和我細說剛才發生的事。

「小罡已經哭了半個小時了,剛剛才睡著。說來都是我的錯……」我看看睡夢中的小罡,臉上似乎還掛著淚痕,下脣明顯地腫了起來。看來這孩子吃了不少苦,但所幸並沒有什麼立即的危險。

由於小傢伙們最近狀況連連,再加上老婆自己身體也不太舒服,在家照顧孩子也倍感辛苦。就在中午過後抱著小罡進浴室沖澡時,她在有點晃神間不小心絆了一跤。她自己是沒什麼大礙,但懷中的小罡就沒這麼幸運了。他的嘴撞不知道是撞到了馬桶還是浴缸邊;緊跟著在撞擊聲之後,就是小罡無法控制的哭喊聲。他的嘴裡冒出了鮮血,和急湧而出的眼淚匯聚成一股讓人心驚的洪流,瞬間染紅了身上的衣服和腳下的踏墊。

我安慰了一下自責的老婆。畢竟沒有人願意見到自己的孩子受罪,而不管再怎麼小心,大大小小的意外還是在身邊伺機而動,誰也無法完全避免。這樣的皮肉傷,哪個小孩沒有受過幾次?等到小罡睡醒了,再看看需不需要帶去給醫生看看吧。

小罡短暫的午睡結束之後,我們仔細地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勢。他的傷口在下脣內側,比想像中還深了許多,長度也足足有一公分多,呈現一個倒V字型,應該是撞擊的時候被上排的門齒咬到的。雖然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但是傷口仍然不斷滲著血。凝固的血液包覆著他的牙齒,也溢流出嘴角之外,一直延伸到臉頰上。

小罡嘴裡的傷口

疼痛的感覺讓小罡不得不嘟起了紅腫的下脣。他站在鏡前看著自己嘴上的傷口,一句話也不想說。我們看到了這樣的傷口也不得不擔心起來,因為這已經明顯超過我們自行處理的能力範圍了,於是帶著兩個小傢伙便直奔台大醫院急診室。繼上次小罡發燒之後,誰知只不過隔了一個多禮拜,我們又來這裡報到了。

兒科的醫師看了小罡的傷也搖搖頭表示沒辦法處理,又把他轉到了外科。有一位醫師看了看,裝作一派輕鬆的樣子對小罡說:「小朋友,你不想打針對不對?我也最不喜歡打針了。你看那些護士阿姨,每天都在想著要幫人家打針,真是討厭極了。這樣吧!我把他們趕出去,不讓他們進來打針。你只要乖乖不哭,我幫你擦藥就好了,順便再幫你把恐龍抓走;但是如果你哭給他們聽到的話,他們就會帶恐龍進來幫你打針哦!」

小罡聽得半信半疑,看起來眼前只能選擇相信這位阿伯。於是他乖乖地爬上診台,一動也不動地躺著。

這時候小雍開始有點不耐煩地哭鬧起來。為了避免打擾到醫師工作,我只好抱著他到外面走走,留下老婆陪伴小罡。

繞著台大醫院的大廳走了幾圈之後,小雍不知不覺也在我的懷中睡著了。我走回急診室,看到小罡依然乖乖躺在診台上,臉上蓋著一塊布,只露出一個嘴巴出來。醫師拿著剪刀,看來正在傷口周圍進行收尾的工作。

我還來不及開口問狀況,醫師就把布掀了起來說:「好了,你看恐龍已經被抓走了,他們不會再來給你打針了。」

老婆說,小罡的傷口縫了四針。神奇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他真的連吭都沒吭一聲。就連打麻藥的時候,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醫師促狹地對我們笑了笑:「我不是小兒科的,我跟他們差一個字。我是『騙小兒科』的。」

傷口的縫合就在出乎意料的順利中完成。倒是全程陪伴在旁的老婆,因為太久沒有看這種血淋淋的畫面,再加上身體有點疲倦,不免覺得頭暈起來。

醫師為了怕縫線鬆脫,所以特別把線頭留得比較長。乍看之下,小罡的嘴巴看起來有點像是長了鬍子的貓一樣。醫師說,這麼深的傷口,到初步癒合至少要兩個禮拜的時間;至於完全長好,則是兩個月後的事了。比較好的消息是,口腔內的創傷並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小罡傷口縫合

今天到回到門診複診,除了有些地方被小罡舔得有些鬆脫之外,大致看起來狀況還好,只要傷口不要受到感染應該就沒有大礙。只是這段時間難免有些吃喝的不便,還有我們作父母的人心中難言的心疼。

小罡受傷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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