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還沒有小孩之前，我其實分不太出不同年齡的幼童有什麼差別。現在，每當看到一個在爸爸媽媽身旁跑來跑去，或是躺坐在嬰兒推車裡酣睡的小孩，我都會不自覺地在心理估算著，這孩子應該有多大了？
雖然不同年紀的孩子都有各自的特色，帶給人的驚喜與煩惱也不一樣，如果可以讓我主觀地來說，兩歲前後應該是小孩最可愛的時候了。
可不是嗎？這時候的孩子正開始啞啞學語，似懂非懂地用自己拼湊出來的語句嘗試著和周遭的人們溝通。乍聽之下還不知道他在嘟囔些什麼，恍然大悟後又逗得人忍不住開心大笑。惱人的哭聲還是會有，但至少不會是你唯一用來猜透他心事的工具。
走起路來，甚至是小小的跑步都難不倒兩歲的他，雖然少了許多讓人提心吊膽的跌跌撞撞，但是那搖搖晃晃的姿勢就是可愛到不行。你盯著他看主要已經不是因為擔心，而是很難不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看得入迷。
什麼事都不假手他人，就愛自己用笨拙的動作搞定；喜歡跟著哥哥姊姊一起學這學那、更愛和比自己還小的弟弟妹妹逗著玩；還有，開始三不五時和爸爸媽媽撒個甜蜜蜜的嬌。這也是兩歲的小孩。
儘管兩歲的小孩具有超乎想像的學習能力，但他就是不會說謊、不懂欺瞞，不會拐彎抹角地告訴你要什麼或不要什麼。如果讓他真的很不開心，你可以很容易讓他破啼為笑，而且他永遠記不住不愉快的事——只要幾分鐘的工夫，他就會忘得一乾二淨。
不知不覺間已經四歲多的小罡，當初進入這個讓人又愛又憐的階段，彷彿還是不久之前的事。而他的弟弟小雍，現在也正式踏入了人生中的第三個年頭。
因為成長的過程中多了哥哥的陪伴，小雍學起許多事來比當年的小罡更快。好比說push bike吧，小罡是滿三歲的時候開騎始這種沒有踏板的兩輪小車。我們那時候也沒想到，還不到兩、三個禮拜，他就已經對這種看似十分要求平衡感的玩具操控自如。不過小雍卻更厲害，走路都還不太穩，就想從嬰兒推車上爬下來和哥哥搶車騎。雖然現在還不夠高，屁股坐不上坐墊，不過騎起車來的架勢可是一點也不輸哥哥。
小雍大概從一歲半左右開始進入了語言學習的快速時期。先從說一個字開始，通常是一個詞裡的最後一個字。「力……力……」叫個不停的時候，大概就是想吃巧克力；如果是喊「馬……馬……」的話，我就要準備好給自己的兒子當馬騎了。
很快地，小雍會講的字越來越多，詞也越來越長，就算是三、四個字組成的詞漸漸也不成問題。還不到兩歲，就可以用幾個詞組成簡單的句子。每當我工作了一天回到家裡，聽到了小雍用稚嫩的聲音說著「爸爸歡迎歡迎」時，只覺得心裡一酥，根本忘了還有什麼疲勞。
老婆說，小雍就像一隻可愛的小鸚鵡一樣，就愛學人說話。他喜歡和哥哥一起看Dora的卡通，裡面有一隻搗蛋鬼狐狸，每次搗蛋失敗就會說一聲「討厭」，小雍看著看著也學了起來。有次小罡跟我告狀，說弟弟亂對他講「討厭」。我告訴小罡：「弟弟正在學說話，不知道有些話的意思不好，你要多教他說好的話，他就不會說不好的話了。」小罡點點頭，就對小雍說：「哥哥教你哦，要說『好棒』。」小雍馬上開心地對哥哥說：「哥哥好棒！」我看到小罡歪著頭，靦腆地笑著。
小兄弟雖然一起學、一起玩，但有時也免不了會打起來。有一次這兩個小傢伙又在房間裡搶起玩具，小罡拿東西敲了小雍一下。應該是打得疼了，小雍立刻哭聲震天、淚水直飆。小罡自知理虧，趕快抽了一張衛生紙幫小雍擦眼淚。在房間外的老婆聽到了哭聲，走進來看發生了什麼事，這一看大概就心裡有了數，於是臉色一沈，問小罡：「弟弟為什麼會哭，是不是你打他？」
小罡被問急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自己也大聲地哭了出來。小雍看到哥哥忽然哭得這麼傷心，一時忘了自己的疼痛，也去抽了一張衛生紙幫哥哥擦起眼淚。「這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擦起眼淚來。」等晚上他們都睡著以後，老婆跟我說著這件白天裡發生的事。看著他們的熟睡中的面容，想像他們那時後從互相爭執到互相安慰的情景，我們也忍不住笑出來。「這就是兄弟啊！」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