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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兩個展覽我很想去看,一個是在台北市立美術館展出的皮克斯(Pixar)動畫20年展,另一個則是故宮博物院的清世宗文物大展。因為皮克斯只展到11月1日,所以我打算趁著上禮拜五的時候去看一看,好避開週末的人潮。

一般看展當然是到現場再買票,但如果是看這次的皮克斯動畫展,那可是會排隊等到發瘋的。我也沒想到這個展覽居然受歡迎到這種程度;一家大小高高興興來到北美館,只見到長長的人龍已經繞了不知道幾個彎,完全不像是禮拜五的樣子,當場心就涼了一半。這才知道,為什麼很多人為了看展,事先還得去買預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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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當代表排了五分鐘,估計了一下前進的速度,這樣下去起碼還要排一個多小時才能買到票。這樣下去,兩個小傢伙們不翻臉才怪,所以當場就決定放棄了。

不知道是不是平常積了些德,想不到在我排隊的時候,有一個有票的人臨時不去看了,竟然就這樣把三張票塞給我老婆。這真的比從天上掉下票來還好,想躲都躲不掉。不過我們看到這麼多人排隊,展場裡頭應該也會很擠,所以還是決定先轉移目標去故宮。至於皮克斯,既然已經有票了,就明天早一點再進場吧。

到了故宮已經過中午了,就在那裡的「故宮晶華」餐廰吃中飯。按照常理判斷,在風景區吃東西應該就要有荷包失血的心理準備,尤其還是冠上了五星級飯店名字的。但讓人意外的是,在地下室的「府城晶華」可以享用到精緻而道地的台灣小吃,而且價格非常實惠,非常值得推薦。下次有機會再談一談那裡的特色菜吧。

這次的「清世宗文物大展」之所以特別,是因為這是第一次海峽兩岸故宮合作的展覽。不但可以看得到台北故宮的豐富館藏,還可以看到從北京故宮跨海來台的展品,所以對於愛好歷史文物的人來說,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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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出的詳細內容我就不多贅述了,有興趣的人可以上故宮的網站逛逛,或是親自走一趟故宮。而且館內是不准拍照的,我也沒辦法把那些精彩的展覽內容貼出來和大家分享。

清世宗即大家熟知的雍正皇帝是也,在清朝的盛世發揮了承先啟後的作用,但他也是一個高度爭議性的皇帝。在過去的小說野史中,多把他描述成一個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的人物。但隨著許多史料的陸續公諸於世,歷史對他的評價也逐漸有所改變。

我花了很多時間在看雍正對臣下奏摺的硃批。他所批示的內容往往甚至比奏摺本身還長,有時候裡面的用字遣詞不太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倒像一個耐著性子諄諄教誨的老師傅。我們也可以從字裡行間看見他性情率真的一面。這些很口語化的文字,顯現出這位皇帝與臣子間親切的互動。當他提到了哪個他不喜歡的人,還會用「混帳東西」這樣的字眼來形容。這與我們心目中既有的皇帝形象有很大的不同。

雍正所批的奏摺,用是流暢的行草筆法。字體大小相差不多,每行的排列相當整齊。觀其字想其人,應是修養深厚而律己甚嚴。

展出的內容還有許多當時畫家的畫作,其中也有許多雍正皇帝的行樂圖。雍正在這些畫作中以各種形象出現,時而扮作樵夫,時而扮作道士,甚至還有穿上洋人的衣服、戴上一頭捲曲的假髪,拿著鋼叉刺作勢刺虎的搞笑造形。這些圖畫到底是現實的反應,還是一種想像之作,仍是一個眾說紛紜的有趣話題。

或許雍正的許多做法招致不少爭議,但說他是一位勤政用心的皇帝,絕對是當之無愧。在封建的社會中,一位國家領導人能有如此深厚的自我期許與責任感,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看到這些跨越時空的文物,以及它們反映出的時代意義,不禁讓人感觸良多。

看完清世宗文物展的隔天,我們又起了個大早,回到了台北市立美術館的皮克斯動畫展。

果然不出所料,週末的展覽吸引了更多的人潮。雖然已經刻意提早前來,但我們到達時已經又是人山人海了。而且,不只買票要排隊,就連進場也要排隊。稍微看了一下等待進場的人數,起碼還要等半個小時左右。

這時候幸運的事情又發生了,有一位工作人員向我們走過來。原來是我們因為有嬰兒同行(託我們小雍的福),所以他特別帶我們優先進場,所以排隊等候也免了。

皮克斯的名氣不小,即使不知道這家公司的人,也多少會看過或聽過他們為迪士尼製作的一系列膾炙人口的作品,比如說玩具總動員(Toy Story)、蟲蟲危機(A Bug's Life)、超人特攻隊(The Incredibles)、瓦力(WALL.E)……等。他們最重要的成就,就是把動畫片由傳統的2D平面推向3D立體的新紀元。

展覽的內容包擴許多創作的草稿與模型,也完整介紹了一部動畫片在皮克斯誕生的過程。當然了,既然是動畫展,一定也少不了幾段動畫的展示。3D動畫的魅力果真是無遠弗屆,技術與創意的完美結合,承載了觀眾的想像力起飛。不管是小孩還是大人,都為之深深著迷。

皮克斯的成功也帶給我們許多啟示。首先我們看到一家公司對於創新與理想的堅持,讓它享有今天無可取代的地位。這些目標看似老生常談,但如果真正嘗試過,就知道其實並不如想像中容易。許多公司都知道這個道理,但往往無法真正落實,畢竟最後因此取得偉大成就的只是其中少數。

而皮克斯的員工都是以藝術家定位自己,而不是動畫的製作者。而看過皮克斯動畫的人也都知道,技術雖然是他們傲人的成就,但是他們的作品之所以讓人感動,還是在情節的發展中所引起的廣泛共鳴。雖然創作的過程是自由的,但創意轉化為作品後,每一個不放鬆的小細節,都為觀眾帶來了一次接著一次的驚奇體驗。

皮克斯的動畫表現出藝術與電腦科技的的一種完美結合。在我們鼓勵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時,不妨也多借鏡些不同的經驗。藝術不見得要曲高和寡,科技也不一定是艱深抽象。即使是與商業行為結合,也可以成為一種相輔相成的力量,而非只是突顯彼此立場的衝突。

展覽看完已是中午時分,此時場外等候購票進場的民眾已經從美術館的前門排到後門,又從後門排到前門,最後竟然排到了酒泉街上,總共綿延了有數百公尺之長。我們在排隊的人群中巧遇了特地從台南上來看展的朋友,但是看來不太樂觀,他還在人龍的尾端,應該是有得等了。晚上和他通了電話,知道他最後還是如願以償看到了展覽。只是你知道他排了多久嗎?整整五個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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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故宮的雍正特展還是北美館的皮克斯動畫展,都是很棒的展覽。然而如果從人氣來看,還是可以發現,社會大眾對於經過適當商業包裝的新藝術形態,還是比對歷史文物的興趣高了不少。

為時三個月的皮克斯展覽已經結束了,想看但還沒看的人已經遲了一步,不過皮克斯仍然繼續創作不綴,我們還是可以不斷欣賞到他們推出的新作。而雍正特展會展到明年1月10日,想一睹究竟的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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